2010-03-06

《指環》

由於受到挑釁,故進行了發掘工作,古物因此出土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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銀色的小鐵環,沒有特別,沒有特色,沒有個性,也沒甚麼特別。然而,這一個銀色的小鐵環,卻如同它的特質,一個園圈,套在手指上,就像生命中一個命名為「命運」的東西,緊緊的套在生命之中。

指環是被套上的……

(一)

長長的紅地毯,華麗的教堂中,在十字架之下,結婚指環被套在無名指上。

「為何要戴上指環呢?為何要互相交換呢?」
「因為要把大家的命運互相托負給對方」祂回答
「為何要是指環?不是項鍊?不是衣服?」
「因為指還是一個咒語,把你們的命運被互相套住了。是被套住了。」祂說
「就是為了這紅地毯的夢,從此牢牢的套住了?不,一出生便被套住了,沒有選擇的餘地。」

(二)

是為了踏上進入這像牙塔的紅地毯,命運被局限了,沒有選擇的餘地?

「香港大學的商科不錯啊!」
「不是啦!商科當然是科大好啦!」
「但我聽說中大畢業生的人工看高一線。」
「不過這間又好似很古板,你知我貪玩……」
「你貪玩?你想識男仔才對吧?」
「亂說!」
在充滿陽光氣色的純真校園裡,不知哪一個角落,幾把富有青春氣色的少女聲音此起彼落的,純真地傾訴著過去與未來,訴說著擔憂與憧憬。

突然,鐘聲響起了,是考試的鐘聲,她們忽忽的趕住試場,無選擇地踏上了這可怕無情的戰場,毫無餘地的為取得踏上這紅地毯的資格,執起了無情的劍,在戰場上冷血地讓雙手沾滿鮮血,一場無血的戰爭。

天真的臉孔不再,天使成了魔鬼。這一切一切也被命運計算了,公開試成了命運的指環,牢牢的套在每一個身上,命運,沒有選擇的餘地。」
(三)

「指環」被套上了,沒有選擇的餘地。

空白,一片空白。像突然而來的海嘯,沒有準備的餘地,整個腦海給無數的巨浪沖擊,任何片段、一句句子,甚至一個標點也被沖得一乾二淨。不是被沖去,海嘯過後,餘下了一片凌亂,一片廢墟。

「明天不是約了阿董到迪士尼的嗎?」「究竟,為甚麼會這樣?我可以做甚麼?」「不應該的,我──不──不是這麼差──差的?絕對不是!」「今晚不是訂了富豪餐廳的位嗎?」「我是為了甚麼而出在這裡?」「啊!──」「你是我的朋友?」「不──不對,我應該想想──」「下星期的旅行?」「死?」「棄我去者,今日?不,不,不,昨日!昨日之日──啊!忘了!」「不對,我記得中史貼中了所有題目,為何?為何?為何?」「不是答錯了拿破崙統一三國?」「是明治天王導致光武中興!」「好像──海洋公園的學生半價優惠比較好。學──生──?我──我──還是──學──生?」「小思不是說了沒問題?」「這樣──不是被她看死了!不可以的!」

「對了!我在做甚麼?我是誰?」

(四)

指環被套上了,沒有選擇的餘地,選擇不被套上的權利也沒有,生來便是被套上了,被逼套上了,被逼踩上這紅地毯,這不知通往何方的紅地毯。仿佛是在畫鬼腳,上帝像在擲骰子似的擺佈著喚作生命的棋子,在叫作宇宙的棋盤上,在下這一個人的棋局。

(五)

在紅地毯的盡頭。

「我真的要戴上這個指環嗎?」
「是!」祂輕輕的回答,仿佛沒有回轉的餘地。
「我真的不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?」
「不──可──以──」祂的聲音中有點不耐煩。

指環被套上了,不情願地套上了。直到生命終結,直到地老天荒,直到世界的盡頭,直時間的終點,直到腐朽煙滅……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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